梅稚

一切问题请先读置顶
跳团红担&岛凉不拆&cp乱磕
爱发电:Chiyo

【周温】归雁 中

无差偏周温,那就周温吧。接原著结局,原著剧版设定都有,私设取钉接脉在剿鬼谷前,醉生梦死🈶️

❕本章私设多

欢迎关注#温客行怎么还没吐血🤭


 中/

可周子舒从没遇上过这种事。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河边,河滩很浅,露出尖锐的沙石。他低下头看见身边站着个孩子。

那孩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手里攥着个小小的白瓷瓶,腰间别了把木剑,两手背在身后,脚在地上踢着石子。

周子舒觉着他有些怪异的眼熟,但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弯下腰去瞅那孩子的眉眼。他似乎没看见,或者说看不着他,只低头看地,嘴里嘟囔着什么。

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那孩子抬起头,突然雀跃起来,蹦跳着跑出去,挥起手。周子舒也是在此时才看清刚被头发遮住的他右眼下的小痣,还有那双明亮亮的狗狗眼。

“子舒!!”

周子舒一愣,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远处走来的男孩穿着浅青色的外袍,发髻梳得齐整,腰际的玉佩上雕着四季山庄的纹样。果真是少时的自己。

那这孩子……是温客行吗。

周子舒记得自己曾随师父师兄出门,曾在一处偏僻的小村暂住,遇上过一个同自己差不了多大的孩子。他那时有七八岁了,心里像是只知道练武,师兄弟结伴出庄游玩他也不常参与进去,还是那会儿师父要和师兄出远门办事,觉着孩子这个岁数,总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硬是带上他。那路程本来不过半月工夫,却在半路遇上暴雨,他们顺着河道走,小萝卜头似的自己走得深一步前一步,不小心摔了跤,给石块割破了腿。师父本想着小孩子摔一跤没什么事,给他上过金疮药就没怎么再管,结果伤口深,那河水冲刷上来的石头又实在不干净,淋了一场雨就发起烧。不得已,他们才在那小村歇了脚,寻着当地的医师看病。

那夫妻二人的模样周子舒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男子俊美,他的夫人也生的好看,还有个悄悄躲在门外的小娃娃,长得可像他的父亲。

他们没住几天,周子舒也没和那家的孩子相处太久,最后一面就是临别那日,他等在村外的河边,给他送药。

原是温客行啊。他们果真是见过的。

他远远地看着小小的温客行给自己装上药品,站在原地直到人消失在视野里,才落寞地回身。温客行曾说,他这一辈子,想快快活活玩的时候,没能快活,等长大一点,想跟着爹娘习文学武了,又没有人教了。所有的孩子都在偷鸡摸狗爬树上房,只有他在院里读书练剑,只有天黑下来才能去放松一会儿,刚刚加入游戏,别的孩子的爹娘就喊他们回去吃饭了。

难得遇上个能同他一起练剑,一起谈笑的孩子,却又留不住。

周子舒跟上他的步伐,咬咬牙,从心头泛上一丝苦涩。他想伸出手去抱抱面前的孩子,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了幻影,把梦境打碎了,然后他闻到了血腥味。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屋内,天色昏暗,屋外的枯树上站着一只猫头鹰,桀桀地笑。小温客行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他爹娘都已经没了,温如玉的尸身断成两截,另一边看不出模样的女人应到就是他的母亲,一杆枪从前胸穿到后背。

而后,为了从那些恶鬼手中活下来,他把亲父的血肉混着泪吞进了肚子。

周子舒看得近乎发疯,他身不由己地被困在温客行身边,像个飘荡的亡魂,触不得,也发不出声音。他看到温客行被带入鬼谷,着红衣,戴鬼面,靠着杀人吃鬼活下去,时常浑身染血地藏匿在窄小黑暗的洞穴里,连睡觉都紧绷着身子,手里紧紧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唯一的断剑。他醒时就像只逼入绝境的孤狼,睁着双猩红的眼,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独有睡着的时候还像个孩子,却再做不成那个干净天真,成天想着爬树掏鸟蛋的小公子了。

再后来,温客行捡到了个小姑娘,给他取名为阿湘。在这之后,周子舒才终于从他身上重新找到了点“人气”。他花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拼了命的活下来,又花了八年背着数不清的伤,踩着数不清的亡命鬼爬上谷主的位置,机关算尽布下这个局,本想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好在老天有眼,让他重返人间,见到了周子舒。

 

透过温客行的眼睛,他看见了自己。

“他身上有光,我想抓来看看。”

 

从梦中惊醒,床头的香炉早熄了火,醉生梦死的味道在屋内彻底散尽。周子舒看着面前温客行的侧脸,伸出手,指尖擦过他右脸小痣,自嘲地笑了下。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故人相见不相识。老温……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温客行气息仍是微弱,却不再是两日前那副奄奄的样子。窗外天色还早,周子舒看着他熟睡的脸,又在他身边侧躺着歇了会儿,才准备翻过身起床。

温客行便是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周子舒只觉得领子被人一把拽住,反应过来时肩膀已经被人叼住,温客行齿缝间漏出几声呜咽来,他半边身子几乎动不了,却还是翻起身子拽住了周子舒。

“老温?老温!嘶……你怎么了?别乱动,你说话!”周子舒试着叫他,可人没半点反应,像仍是没有恢复意识似的。犬齿戳破皮肤,周子舒疼得抖了下,感觉身前人身子一僵,竟主动松口了。他赶紧扶住温客行的身体,温客行喘着气,无力地轻咳起来,又被一身伤激的不住地颤抖。他咳出些血丝,周子舒替他拭了去,重新把人放回床上。温客行花了好些功夫攒出点力气,他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床前的周子舒,咬了咬唇,有一滴泪从眼角啪嗒砸在枕头上。

周子舒刚因他恢复意识而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被他这颗金豆子吓了一跳,他绞尽脑汁想挤出些安慰人的话,温客行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因为失血和低烧,加上一阵阵伤口的痛感,他连发出声音都有些力不从心,但周子舒还是模糊地听懂了。

他问,取钉,疼不疼?

像是喝了整碗的黄连汤,周子舒只觉得从舌头到心头都苦了个透彻,他眨眨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伸手抹去温客行的泪痕,又抚上他脸颊伤口旁的皮肤。

“那你呢?伤,很疼吧。”

“疼……啊,”温客行笑了,“疼……如果,阿絮……阿絮不抱抱,阿温……就要疼死啦。”

几乎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周子舒俯下身抱住了他。伤口仍是疼,可又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耗尽内力空荡的筋脉竟也不再叫嚣着痛了,有股暖融融的感觉从胸口泛向四肢,包裹住他。

他们终于在静默的晨曦中亲吻彼此。

tbc


呜呜呜我爱美人哭哭

评论 ( 24 )
热度 ( 2590 )
  1. 共12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梅稚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