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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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温】离心 07

❕看到一半就是BE系列

中短篇,原著剧版私设都有。七五冲霄楼铜网阵设定,要怪就怪赫连翊,HE。

前文见抢亲


    七/


盛夏中的桂城比昆州还要再热些。

周子舒带着天窗的暗卫,花了又近一月的时间才把那些反叛勾结的证据逐渐收齐,如今只差那机关楼中最后一本了。这一月来温客行一直被周子舒扣在客栈养伤,周子舒自己也没再亲自探查,好在有阿沁莱帮忙,他们将几次探楼的信息总结了,又得到柳澶暗访寻到的机关楼内部结构图纸,终于定下最后一次探查的计划。

当晚,他俩换上了夜行衣,温客行犹豫片刻,还是从枕下摸出那把匕首,别在腰间。这匕首他原是留给柳澶,想着若他身死,再归还周子舒的信物,不过被周子舒提前带回,重新交到他手里了。

周子舒还在鞘上拴了个小坠子,用红色的绦子系上个白色玉石雕的小狗,活灵活现地吐着舌头。

温客行下意识摸了摸那小狗,望着周子舒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周子舒正佩着白衣剑,又认真检查手腕袖箭机关,被温客行突然扯住衣领,整个人被翻过身,随后被咬住嘴唇。温客行咬得凶,几乎要用牙戳出血来,周子舒愣过片刻,伸手想推他也没推动,他觉着温客行松开牙关,舌尖竟推出一颗丸药。不待他反应过来,温客行掐上他喉部穴位强迫人把药吞了下去,被周子舒一掌拍在左肩。

温客行脸色一白,踉跄几步,松开了他。周子舒不知他给自己吃了什么,只直觉不是好东西,气得破口大骂:“温客行!你他妈发什么疯!”可他话未说完,抬头看到温客行,喉头一窒,也慌了。

他看见泪水从那人眼眶里涌出来,温客行脱力靠在桌边,整个人都在打颤,看他的眼神仿佛是青崖山大战诀别时的复现。

“老温你……你要做什么?!”

“对不起,阿絮,对不起。”温客行一双手攥得极紧,有血珠顺着指缝淌下,落在地上,“是我瞒了你,那机关楼是破不成的,七爷派了好几波南疆武士,说是楼内有张纯铜的大网,但凡进去的,没有一个逃出来……”

“我不能把你搭上,阿絮,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周子舒想问他,那他又如何,他就可以去送死吗,可那枚药仿佛麻痹了自己全身的肌肉,此时竟是连嘴都张不开了。温客行的眼泪砸在他手心,滚烫得像是要把他的心都烧透了。

“我会在取到证据后第一时间炸开墙壁,有阿沁莱接应,定能送到你手里。阿絮,你必须把东西送回京城,要不赫连翊不会放过你的,阿絮,你必须活下去!”

“就算……就算我真的没有回来,你也不要得罪赫连翊,我就是为了从他手里换下你,所以……就当是让我死也死得值当些,活下去!”

温客行已经开始着急,若再拖下去,他必定会错过时间。他把周子舒拦腰抱起,放到床上,避开他的眼神,逃也似的离开了。夏夜的风吹干泪水,在他脸侧留下几道泪痕,温客行却只顾闷头赶路,他熟门熟路破了木城,闯上马道,终于站在大门口时,心里早已下定决心。

他最后抬头看了眼月亮,今日本是满月,此时却乌云密布,漏不下一丝月光。心中遗憾,温客行想起岳阳之乱那日未喝完的酒,未赏完的月,如今想来,也久远的像是上辈子了。头顶传来鸟笛的声音,是阿沁莱给他的信号,温客行定心,推开大门。

地板上还留有深红色的痕迹,大概是未擦净的血。这楼内烛火明亮,温客行抬头望向楼顶,便已然能看到那存着证据的木盒,吊在中心。

柳澶的图纸几乎标出了所有的机关,温客行拿核桃一一测过,定下一条路,便踩着安全的落脚点,一路而上。他借着轻功,又用刀刃插入墙缝借力,攀上两层半,距那木匣不过半层距离,危机骤起。

有弩箭自八方袭来,温客行闭气冲出一股内力,击中七支,却在最后一支失误错开。他肩头伤未好全,内力运转到左胸总会滞涩,这一失误,又悬于半空无处下脚,眼见就要被弩箭射穿,只听身下一声怒吼,那箭身被袖剑纵切两半,偏离了轨迹。

一只手从他后腰稳稳托住,温客行被带着靠近墙面,寻到落脚点停下,剑尖没入木缝,只听声响他便知,是周子舒。

“你急着送死是吗?”周子舒满头冷汗,他逼着自己强吐出药丸,又灌了一肚子水稀释药性,一路紧追才恰好赶在阵门关闭前入城,如此也是精力不济,还差点被温客行吓丢了魂。他死死按住温客行右臂,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开口:“温客行,你给我听好了,不要自己在那里逞英雄,说什么我不能死你要自己送死这种糟心话。今日之事咱们回去算账,就算是死,也得死一块儿了。”他仰头看木盒,心里盘算好位置:“走了。”

他二人起起落落,又躲过几轮弓弩,温客行眼见周子舒接近木盒,悄无声息地停下了。他从锦囊取出两枚小火球,一手扶墙,身体半蹲,在周子舒取得木盒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周子舒脚下木板突然翻转,露出成片尖长的铁蒺藜,直直向上戳出,尽管温客行提前一步冲出,那些尖锐的铁刺仍是刺入周子舒身体,又在他被温客行撞开时划破皮肤。

周子舒眼睁睁看见尖刺没入温客行身体,穿透他的小腿,温客行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炸药从手中飞出,炸穿墙壁的一瞬间,他向周子舒击出一掌,甚至来不及思考会不会伤到他,只顾着把他推出机关楼。

周子舒被推出墙壁的一瞬间,他看见那可怖的铜网洒下一片阴影,逐渐追上下坠中温客行的躯体,下一刹那,万箭齐发。

只听轰隆一声,机关楼整座倾覆,周子舒被人从背后击晕,在再没机会去寻一眼温客行。

 

周子舒醒来时,已是在天窗回京城的队伍里。

 

毕星明按着发了疯般挣扎的周子舒,染了半身他的血,哭着说他们早找了几天几夜,搬走了那机关楼所有的碎瓦砾和木梁,除了洒了满地的血就再找不到任何尸体的痕迹。

仿佛坐实了闯楼者必尸骨无存的说法,他们真就没能寻到温客行的尸骨,在那血泊中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不过也就是那把匕首。

系着玉雕的小狗,流苏早已被血染成深红色,变得干硬。

“柳大人说,只有这个能证明温公子的身份了……他还说,温公子本来还讲过,要是他回不来,就把这匕首还给您,还没沾过血,还干净……”

可如今,这把匕首连刀鞘都雕花里都渗着血,温客行的血。

周子舒心中大恸,他瘫坐在地,很久都没再吭一声。直到最后,他苍凉大笑,喷出一口血,人事不省。

 

半月后,京城皇宫。

周子舒一身黑袍,白衣剑卷于腰侧,面如厉鬼,他走入大殿,竟也无人敢拦。他径直走到赫连翊面前,再不顾情面礼仪,那木匣摔碎在御座前,纸卷滚落一地。

赫连翊轻叹,他抬起眼皮看着周子舒,居然也没气,只屏退了旁人,与他二人相对。白衣出手,冰冷的剑刃抵在颈侧,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渗出血来。

“赫连翊!我不欠你的,温客行更不欠你什么!”周子舒赤红着眼,声声泣血,“他已经没了!温客行没了啊!”

“你凭什么!”

凭什么任意指使他,凭什么拿自己做筹码逼迫他,又凭什么就这样夺走他的命。

二人就这样僵持,赫连翊并未多说,也没有刻意躲开剑刃。他就看着周子舒从近乎崩溃到逐渐平静下来,或许有一刻钟,周子舒眼里划过太多情绪,他就站在那里,举着剑,脑子里浮现温客行曾说过的一字一句。

“不要得罪赫连翊。”

“阿絮,活下去。”

抵住咽喉的剑终究还是放下了,周子舒把白衣收回腰侧,他身子摇了摇,勉强站定后就要转身离开。

“子舒!”赫连翊叫住他,从桌案旁摸出一封信来,“今日北渊托人送来这个,说务必交到你手上。你至少……拆开看看。”

或许是一路赶得急,封纸已经发皱,他把一张薄薄的信抽出来,上面也不过一行字。

泪几乎是在瞬间涌出眼眶。

“塞雁高飞人未还。”

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纸上还蹭上了些血迹,周子舒却仔细折好了,小心收在胸口。沉默许久,他苦笑起来,又说了一句:“字真丑。”

“子舒……”

“陛下,今日只当是恩怨了结,就此别过,此生……莫要再见了。”没再回头看上一眼,周子舒径直走出大殿,他的声音消散在茫茫宫墙之内。望着他的背影,赫连翊竟看出些许雀跃来,像是急于奔赴什么。

赫连翊也再没有机会知道那封注着景北渊名讳的信的内容,只因那信仅是温客行于周子舒的一句长相思。

而他同景北渊,也早斩断于前世,再无瓜葛了。


温周END/周温tbc


赫连翊大渣男祝孤生

明天不更,明天预感大结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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