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疼,很疼
一个热心庄主夫人下山玩给山匪抓走当压寨夫人结果庄主生气闯寨抢亲的故事,女装🈶️
私设二人归隐后回了四季山庄,老温学了四季山庄的易容术,老周有块皇上给的便宜行事木牌。前文见归雁
中/
温客行是被轿子撞在地上的震动闹醒的。他还未完全清醒,一只手便直直地从门帘外伸进来,粗暴地扯住他上臂,把他拖了出来。这一把牵拉到肩膀旧伤,温客行把呻吟声吞进肚子里,冷汗却已经沾湿了里衣。他起身时腿仍是一软,忍着疼,被那群山匪推搡着带进正堂。
温客行曾见过喜丧鬼办事,只是没想过会有一天,有人犯到他头上来。他盖着盖头,还未看清那匪首模样,便又有一只手摁在他头顶。
“拜堂。”那声音粗砺凶恶,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温客行听着恼火,可他还扮着那周家小姐,如今出手又早了些,琢磨着推拒几下,就装着拜了,横竖也让人讨不到便宜。那几个大汉又推了他好几下,最后还是硬把他的头按下,结束了仪式。
许是怕他跑了,匪首指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又拿麻绳拴上他双手,温客行就被送去了偏院的屋里。屋里不暖和,温客行左右看看那几个人,见他们只顾自己聊天,便也没再拘着,抱膝坐在了床沿,闭上眼调息。越是临近午夜,他这少了一顿药的问题就发作得越剧烈,五脏六腑都像是拧在一起似的疼,温客行低咳几声,只觉得四肢都快失了力气。
他晃晃脑袋,从胸口悄悄摸出小刀来,直到刀尖没入掌心,人才重新清醒了些。
有吵闹声慢慢接近了。
那小刀被温客行藏进了袖口,他把腿放下,扶了扶盖头,重新坐正。只听大门咣地被撞开,一群山匪围着他们的头头就挤进屋来,打头的匪首一身熏人酒气,臭烘烘地混着汗味儿,搂着他腰就在身旁坐下。温客行藏在盖头下的表情都要皱到一块儿去,那味道弄得他直泛恶心,却还得装装样子,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哈,你们瞧瞧,把我的小娘子吓成什么样了!”那人又四处摸摸,随后大剌剌地掀开了盖头,红烛的亮光晃得他一阵头晕,转头就是匪首一张胡子拉碴油腻至极的脸凑上前来,温客行伸手作抵挡模样,指尖摸上他的脖颈,下一秒就发了劲,只听见咔嚓一声,匪首已绝了气息。
事发突然,在场没有一人能想到,这样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能在瞬间折断壮年男子的颈骨。他们还发着愣,温客行已经从袖口抽出小刀来,几次手起刀落,那薄刃已带着银光划过多人后颈,留下极深的血口,竟是都被齐齐割断了椎骨。
温客行捏着刀,看了眼已经卷刃的刀口,有些嫌弃地两指一抛,丢到一边去了。他把手上的血在床单上蹭了蹭,又拿酒冲洗了一遍,随手从地上挑了把长刀,走出门去。
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放飞的孔明灯,安心地笑起来。
是阿絮要来了。
周子舒赶到当地府衙时,天已经黑透了。守门的见他一身戾气策马而来,都下意识地亮了兵刃。他无意动手,只摘了腰牌亮给人看,说有要事,需立即调兵,那些守卫却是没怎么见识过的,仍当他是大晚上来闹事,举着刀要砍上来。
周子舒无奈,他皱眉,脚离了马镫,只在马背轻轻一点就飞上墙头,又踩着轻功冲入正厅。那知府正搂着夫人吃饭,见着一身黑袍的周子舒闯进来,吓得筷子都掉了,张嘴想喊护卫。周子舒上前给他看腰牌,知府嘴唇颤了好些时候,又看自己一众下属齐刷刷举着武器,腿一软咣当跪在了地上。
“下官不知是钦差大人来,多有得罪,啊……!”
他肩头衣物就这么被周子舒一拎,人已经直挺挺站起来,又畏畏缩缩像个吓破胆的小鸡崽。
“你可知这周围山头有山匪盘踞,今日又有山匪强娶民女?”周子舒担心之余已是盛怒,又被他这幅模样惹得不耐烦起来,“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现这等大案,你还过得悠闲,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他话只说一半,那知府就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周子舒看了眼周围护卫,又问他,手头还有多少兵力,一个时辰内又能筹到多少,大致计算后,就赶着人去筹备起来,自己去库房差人找了些未用的孔明灯。
一是通知附近的天窗暗桩,二便是……尽可能地给温客行传递消息。
他捂着腰间锦囊中的药,心里又焦急几分。
临出门时,温客行曾听郑家夫人提过一嘴,这帮山匪,是强娶了不止一家姑娘的。他一身喜服惹眼,却又不得不在寨中到处寻找那些姑娘的踪迹,一路杀过来,衣服都已染透了,像是绽着绛紫的花。
内伤又折腾起来,湿衣又被冷风吹透,偏偏他还缩了骨,温客行觉着头昏脑胀又痛得彻骨,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人跌下去时顺手一抓,不知拽到了什么,脚下一阵晃动,居然被他找到了个地窖。
温客行顿时回了神,他摸黑顺着楼梯走下去,到尽头才看见一盏晃动的油烛,房间角落似是有人,听到他的脚步声都纷纷挤到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那是个女孩的声音,温客行加快步伐,他端起烛台,火光照亮他的脸,那些女孩看见他一身喜服,便知又是个被那无耻山匪抢来的可怜人。
可她们还来不及迎他,温客行已经听见地上刀剑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人大喊“格杀勿论”,他赶紧伸手拽起几个姑娘,端着烛台要给她们往地上引路。
“快跟上!”他大喊,“还想活命的话就跟紧了!”
冲到楼梯口已经有山匪往里闯,他拔出长刀,几乎不眨眼地杀出一条血路来,身后女孩的尖叫声都只是模模糊糊的从耳边划过。温客行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太清醒了,他已经无力顾忌溅得满头满脸的血液,只发了疯地带着人闯出去,直到山寨角落的一处无人小楼,他把人都赶进了屋,自己留在屋外,拿背抵住了门板。
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
再次醒过来,是有人掰开他的手指,想把长刀从他手里抽出来。
“老温!温客行!”
他听见有人唤他名字,温客行眨了眨眼,有些费力的抬起头,视线模模糊糊的,可他知道,是周子舒。
温客行向一旁挪挪,避开周子舒的手:“阿絮别碰,脏。”
顿了顿,他又开口,声音有些委屈:“好疼啊。”
“你他娘的还知道疼?!”周子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看他这幅样子又心疼得要命,他拽着温客行的手轻声哄他,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把他那身沾血的喜服换了,可真正把人抱进怀里,他才觉出些不对。
方才温客行蜷缩着,天色又黑,看不出差别,可现在怀里的人明显体型小了一圈。
“温客行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敢!”
他抱着人往寨子外跑,马车就停在门口。周子舒把人放进去,自己也跟着钻进马车。温客行已经睁不开眼,周子舒运气为他调息,一只手给他按住穴位强迫人醒过来,他双目赤红,撑在温客行面前,仿佛一头失了同伴暴怒嗜血的恶狼。
温客行自然已经没有力气解除缩骨,是周子舒的内力替他撑开了经脉血管,方法虽然粗暴,却是现下最有效的。疼,像是浑身骨头被都被捏断似的疼,温客行张开嘴,却只能从嗓子眼挤出些低吼,他想要呼吸,可又喘不上气,周子舒不断注入的内力压得他快就要窒息。他又连续呛出几口血来,低吼最终转为气若游丝的哀号,就在他觉得撑不下去时,痛苦终于戛然而止。
药丸混着清凉的药液渡入口中,周子舒松开手,人已经哭着昏过去,却连昏睡都睡不安稳,偶尔仍是疼得打颤。他给人盖上毯子,走出马车,天窗赶来的几人已整齐站成一排。
“庄主,都解决了。”
周子舒点头,又回身看了眼寨子,眼神冰冷。
“收工。”
tbc
庄主凶凶夫人哭哭
要哄哄抱抱撒娇娇才能好